第三期 2002年10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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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> 天使!危險啊!!(續) 文.舒羽
 
 

「我也不知道,但剛才真的嚇死我了,我以為我們會完蛋,沒想到反而他救了我們一命。」我說。

「說不定那傢伙騙我們而已,他不想我們溜跑才會說這些話來嚇我們。」

「可能吧,不過看他不像說謊呢。」

「我還以為他一定會把我們殺掉啊。」說到這裡小芬反倒抽一口涼氣。

今次逃不成,我已死心了,就乖乖聽他的話待在這裡吧!男人A他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 ── 一定要相信他(嗯!信者得救?)。剛才我跌坐在地板時,良久心臟依然霍霍地急速跳動,但聽完他的話之後我像是放下心頭大石般。

對了,相信他吧,反正這是唯一能做到的。

午飯後,不知不覺就睡著了,可能是太疲倦。

一覺醒來,已是晚上,身旁放了一些食物及水,我知道男人A有來過,小芬也睡醒了。今天晚上,從窗往外看,繁星密佈,看著看著,不期然地哼起歌來,直至小芬叫我才回過頭來。

「妳在看什麼呀?為什麼會哼起歌來?」小芬邊吃東西邊說話。

「我都不知道啊,只是看著天空,心情就平靜了,意興一來,就不自覺地唱起歌來。」

「是喲,等我看看天空是否那麼美!」

小芬牽著我的手,我們兩個一起抬頭望著這漆黑,但鑲滿寶石的天空,突然間,小芬放開了我的手,她一個人慢慢的跳著舞,小嘴輕吐柔柔樂歌,一邊跳,一邊唱,我也跟著跳,跳著我們曾經學過的西班牙民謠舞蹈,幻覺似去到浪漫的國度,混雜著人聲、樂聲,一時間忘了這個與世隔絕之地的存在,跳著跳著,時間就在身邊留過,直至夜深......

早上醒來,心情就很好,雖然仍被困在這個地方,但想到昨夜和小芬共舞到夜深,我就很開心。

啊,男人A要進來了,我假裝還沒起床,看看這個不太壞的壞人會怎樣,他靜靜地來到我們旁邊,放下食物,但他的臉卻不像以前那麼冰冷,像點苦惱的樣子,不久後便離去。對於他剛才 的表情我真的攪不懂,到底為什麼呢?我很想問他,跟他講講話,但我膽子太小了,又打消這個念頭。

中午以後,遲遲不見男人A進來送我們食物,小芬便說他一定是想餓死我們,才不送食物來。我心裡面想他不是這種人,既然他叫我們相信他,我就要對他有信心。大約再過了一個多小時,男人A終於來了,我心裡很高興,但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。

他說:「抱歉,因為有事情要做,來晚了。」我想想他說的「事情」,噢!我明白了,他們又再去幹勾當了,我便低聲說:「你們又去做那種事情?」他聽了之後,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,只是吱唔一聲而已。

其實我也不曉得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膽子去問關於他們的事,更沒想到他會回答我,他離去後,我久久沒有講過一句話。

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呢?為什麼男人A對我們這麼好?我滿腦子一大堆疑問。小芬她經常看著窗外,這幾天以來我們都較少交談,可能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,而且亦不知道要怎樣安慰、關懷對方。

我越發覺得男人A本性並不壞,他對我們都很照顧,雖然樣子一貫的冷漠,但我還是相信他會保護我們。這個晚上,他很奇怪,送完食物之後,就站在那裡不動,似乎在思考,突然間對我們小聲的說:「再忍耐吧,我一定會帶妳們離開。」之後他便離開了。小芬說:「救我們?說謊吧,要救早就救了,還要等到現在?小琍,那傢伙一定是騙我們的啦!。」我沒有說什麼,勉強回她一個笑容,心想他一定在進行什麼計劃,但問題是,他要如何救我們呢?正如小芬所說,要是真的行動早已做了,為何還要等到現在?他神秘兮兮地丟下一句話,目的何在呢?看來我今晚一定睡不著了。

夜深了,小芬早已入眠,只有我一人呆望著天花板,回想從被那群人抓進以後,日日都面對這個舊倉庫、四面牆,我想我跟小芬心裡已經做成嚴重創傷,唉,老天呀!

為什麼要我們兩個可愛的小女生受到如此折磨啊!越想越氣,忽然小芬轉身看著我,只見她滿眶淚水,怎麼她還沒睡呢?此刻的我該說什麼才好?我不知道,她哭著對我說:「小琍,我好怕啊,剛剛我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,把自己都嚇醒了。」看到她這個樣子,我自己也眼紅了,我用力抱著她,說:「小芬,別怕,現在我們的希望就是那個男人了,他說過會救我們,就一定會救我們出去,放心吧,堅強點,我不是在妳身旁嗎?」小芬點點頭,說:「既然妳都相信他,那我也要相信他好了。妳......妳抱得我好緊啊,有點痛耶。」說著說著,她破涕為笑了,我也放心了。是夜,星光依然燦爛。

好吵啊!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?從睡夢中驚醒的我,揉揉眼睛,清醒點了時,看見倉庫的高窗外,閃耀著藍藍紅紅的光,仔細聽聽,吵耳的聲音好像熟悉的樣子,啊!想起來了,是警車的警笛聲,難道......。

小芬也被這些噪音吵醒了,她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,我就說警車來到這兒,但不知道為何。過了一會兒,清楚地聽到有人的聲音從廣播筒傳出來:「裡面的人聽著,這裡已經被我們警方包圍,立即棄械投降,別作無謂的抵抗!」啊!到這裡我已經明白了,警察來到這個賊窩捉賊。但是,為什麼他們會知道呢?為什麼他們現在才發覺到這個地方有賊呢?正在沉思的我被小芬叫醒,她指著倉庫的門說,有人要進來!但不是男人A,而是那群強盜中的一個,小芬她認得這個人右手前臂有一處火傷疤痕。這個人二話不說,一手就抓著我和小芬的後衣襟,粗暴地拖著我們出去,好痛呀!我連喊救命也喊不出來,但小芬她還是元氣十足的大叫:「放開我!放開我!」可是那個男人什麼都不管,只繼續走他的路。

終於來到倉庫外面了,天色有點微亮。我回頭一看,噢!我的天啊!一眼望去,約有十輛警車,整齊地把這兩個倉庫圍得水泄不通,而有一大漢躺在我們身後,身上不斷地滲出血水。那個抓著我們的男人,將我們交給眼鏡男,眼鏡男對著同伴大笑,說一些嘰哩呱啦的話,他笑的時候,整張臉都歪曲了,像頭惡魔一樣,他脅持我們然後對警察大叫:「你們儘管來吧,可是我們手上有兩個可愛的小女娃,但我的手有點秀逗(編者按:台灣用語“不靈”的意思),不太能控制,後果我可不負責啊!嗚哈哈哈!!」說罷就拿著手槍指著我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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